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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远说着，便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一众人跟着他走。
百余位修士左顾右盼，觉得现下好像也没什么其他路能走了，想了想，便还是迈步跟上。
李南石让姐姐先跟着过去，自己则是留在了原地，问苟胜：
“所以你们妖族没办法打破修士的阵法？”
苟胜看着李南石，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们人类的神通术法太过奇异，若是不得其法，除非实力过于悬殊，否则仅凭蛮力是无法将其破除的。这也是我们想将你们逮回来的原因，有了你们的帮助，我们抵御万妖之主的侵略便多了一分把握。”
“既然万妖之主这么强，你们为何不干脆认命呢？城池尽数沦陷，只留这一座说大不大的地方，你们一些残兵败将，拿什么来抵御那万妖之主呢？”
李南石也没去问汪远等修士是如何来到此地的，无非就是妖族发现了人类的据点，最终将其从万妖壶之旁拉拢过来而已。
毕竟人类据点中的修士，数量本就不多，也没有贯灵境的高端战力坐镇。
无论是万妖之主，还是群妖众，他们都没有反抗的权力。
在万妖壶中，这一小撮人类只不过是不同部族的弱者而已。
只是若真少了这些人类，少了九州的阵法抵御万妖之主的大举进攻，这座城池或许也早早便沦陷了也说不定。
“因为仇恨。”
苟胜似乎很把李南石放在心上，却是耐心解释了起来，
“他们的刀刃上流淌着我们族人的鲜血，我们怎可能放下这段仇恨，跪倒在仇人的脚下匍匐。”
“可有的部族应该这么做了吧？”李南石想了想，“不可能所有的部族都在反抗他。”
“他们会，但我们不会。”
苟胜冷声道。
“你们不会，还是你不会？”
李南石又问。
这次却让苟胜愣住了。
好半晌，他才咬牙回：
“哪怕有的族人也会，但我不会。”
“胡战所过之处，满目疮痍，太多的族人死在了他的刀下。我的父亲、我的子嗣，我的朋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李南石了然地点了点头：“胡战是狐狸么？”
“是猛虎。百兽之王，猛虎。”
苟胜道，
“狐族早在几年前，便被虎族全歼了。”
“九尾妖狐是不是狐族的人？”
苟胜没想到李南石还知道九尾妖狐，便点了点头：
“九尾妖狐是狐族之长，几年前狐族被灭，便不知所踪了。”
李南石目光闪烁，却是没想到能在苟胜口中听到有关九尾妖狐当年的故事。
应当便是几年前两族相争，最终以狐族惨败而终，九尾妖狐生死之际巧遇空间裂缝，从中逃遁到九州之中。
所以那九尾妖狐是要带着云明去胡战那送死么？
李南石看着跟随在吴坤身边的云明，不知九尾妖狐暗中与他交谈了什么，而今却是没见他有要逃跑的意向了。
“说实话，听起来那个胡战是个不杀降的老虎。至少你还有同族去投奔他。”
“那又有什么用呢？”
苟胜冷笑道，
“胡战将妖族划分出了三六九等，那些族人就算投靠了胡战，也不过是被归为最下等的奴仆。的确活着，却是像条舔狗一样屈辱的活着。”
李南石挑了挑眉，很难想象苟胜的嘴里能吐出这么亲切的词来。
不过话说，你们本来不就是天狗人么？
天狗，舔狗……
嘶，不能细想下去了。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说我们人类的语言？我看你们自己似乎也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说着，他还学着天狗人先前交流的样子，“汪汪”了两声。
“你骂我！？”
苟胜忽然怒道。
李南石一惊，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别尬黑，我只是模仿你们的语言而已。”
苟胜似乎是在忌惮着李南石什么，他强忍着怒火，却并未发作，甚至还耐心解释：
“每个种族的语言不尽相同，不同种族之间并不能理解彼此的意思。为了解决这个麻烦，我们的祖先在很早之前，便发明了这种语言，将此种语言当作妖族之间的通用语。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你们人类的母语。”
“很早之前？多早？”
“很早很早。”
“当我没问。”
苟胜对自己的态度让李南石心里也不免疑惑，
“所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之前应该没什么瓜葛。”
“因为你很强。”
“哦？”
苟胜紧紧盯着李南石，道：
“你很强，强到我无法想象。先前你看似是在提意见，但我能够肯定，倘若我不顺从你的想法，我将被你轻而易举的杀死。”
“我当时没透露出什么杀意来。”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感知，是我们天狗族少部分人拥有的天赋能力，我们对危险的来临非常敏锐。”
苟胜紧紧盯着李南石，
“但我看你并没有暴起杀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想你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助力——这也许能让我们度过这段艰难的时间。”
“那个万妖之主和我比，哪个更强一点？”李南石好奇问。
“分辨不出。”苟胜如实回答，“你们深不可测。”
“那他和你们的首领相比呢？”
“首领远远不及。”
苟胜叹了口气，
“胡战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不同于我们其它妖族的力量，这让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妖族其它的部族首领，也是他能够横征肆虐的倚仗。”
“特殊的力量？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清楚，但我们很快便能清楚了。”
“什么意思？”
“自上次大战之后，群妖众的诸位首领触摸到了那层力量的源头，而今正在尝试与其沟通，我们只需拖延胡战进攻的时间，待诸位首领同样拥有了那股力量之后，便是我们反扑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
李南石了然，“那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苟胜皱了皱眉。
“是这样的，我在来到万妖壶之前，特地准备了一份《人妖互不侵犯条约》，以后用得上的。”
李南石说着，从灵戒中掏出了一张纸质文书，递给了苟胜，
“你带回去给你们那些首领看一看，要是同意呢，你们就在上面签个字，找管事的签，签字的时候慎重点，毕竟我让我们那边的大能在上面附着了规则之力，是有法律效力的。”
“如果合约生效了，我就可以帮你们阻拦一下万妖之主的侵略。”
“毕竟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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