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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等不到看你娶夫了，但你要记着，高处不胜寒。”
“你若登位，要么三宫六院，做个薄情女皇。”
“要么，一生一世只守着一个男子”
“做天下人的女皇，做他一人的妻主。”
父后的话言犹在耳，凤昭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凤柒，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你一个人的妻主。”
“凤柒，你愿意吗？”
凤柒不是洛染，不是任何一个男子，他独一无二。
栖身黑暗的人向往太阳，那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
凤柒是凤昭的光。
凤柒张了张嘴，良久才低头嗫喏道，“可是，我，我不喜欢你啊……”
“……”凤昭一窒。
良久，凤昭松开了凤柒的手腕苦涩道，“我……朕知道了。”
凤昭转过身背对凤柒，“别担心，朕不强求你，明日……朕派人送你走。”
她说完就走，凤柒傻愣愣的往前追了两步，“凤……”
凤柒呆愣在原地，那个背影越走越远，心里有什么话就要冲口而出。
“陛下，真走啊？”
凤昭身边的宫侍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柒公子好像要哭鼻子了。”
“他不会。”凤昭估算着距离缓下脚步。
说什么不喜欢她。
凤昭才不信。
再迟钝，眼神也藏不住。
凤柒算计人心从未出错，这次也不例外。
身后一阵疾速的脚步声传来，凤昭眼里闪过笑意停下脚步，还放松了身体。
下一秒，凤柒就冲上来扑到她身上嚷嚷，“我不要！”
“你赶我走！”
“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说不喜欢你，但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什么样才叫喜欢？你教我，等我学了，我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
“你都不教就赶我走……”
“好了，打住！”凤昭拉开脖颈上的手臂转身，“你说那么多，我也听不懂。”
凤柒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不如你也教教我？”
“什么？”凤柒傻眼，“我唔嗯……”
凤昭轻笑一声，托着他后脑亲上自己肖想已久的唇。
宫侍纷纷低下头去。
半刻钟后，凤昭心满意足的牵着凤柒往回走。
“凤昭，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给我写信的时候。”
“信？我也没写什么……”
不对，他确实写了很多。
凤昭回想起收到的第一封信，眼里是化不开的暖意。
当日凤昭让凤柒找到弟弟就给她来个信，不是为洛染。
只是为了凤柒。
凤昭没想到会收到那样一封书信，除了第一句是“我找到弟弟了。”
剩下的三页纸写的全是凤柒每天做的事以及吃喝拉撒。
“我今天在沙漠抓了毒蝎子，你肯定没见过。”
“我穿女装去了青楼，原来男子不是都像我们一样好看。”
“我吃撑了好难受。”
凤柒写的很多，明明是些无聊的琐事，凤昭却看笑了。
“凤柒。”
“嗯，什么事？”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服？”
……
关外，千机殿
“什么？”洛染抱着小瑾惊讶的抬起头，“哥哥要成婚了？”
“不错，”顾珩章晃了晃手里的信，“那女皇已经昭告天下，这个月底大婚。”
“皇家规矩那么多，哥哥会不会受欺负？”
“不会，凤昭还不想死。”
“那我们要不要去京城，赶得上吗？”
顾珩章摇摇头，“不去，等哥哥回来我们再祝贺他。”
凤老想必会去京城，凤昭对她们的身份很清楚。
她会处理好的。
得知凤昭喜欢凤柒时，顾珩章第一时间是阴谋论。
但凤昭向顾珩章证明了她的心意，用钟情蛊。
一旦服下终身不可解。
凤昭那颗是一夜和东方月亲眼看着她服下的。
凤柒的则是凤昭喂的。
此蛊不会伤害凤柒。
但凤昭若不是真心，或者日后背弃凤柒，她会死。
洛染点头，“好吧。”
大婚后哥哥肯定会回来的，来看小瑾和小瑭。
顾瑭是在五个月时被凤老带走的，没哭没闹。
走的那天洛染没哭，第二晚上才抱着顾珩章掉泪珠。
梧桐苑里少了她的哭声，所有人都不适应。
今欢还给小瑭取了小名，叫小喇叭。
顾珩章虽然没说什么，但晚上还是抱着小瑾沉默良久。
有件事只有顾珩章，凤老以及凤族族长知道。
凤族族长不是谁都能做的，要有凤凰血脉，要能和万物感知。
两个孩子，只有顾瑭有凤凰血脉，顾瑾是个普通孩子。
顾瑭第一次睁眼，顾珩章就知道这个孩子不一样。
太精了。
顾珩章自己就是带着记忆投胎转世的，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女儿也是。
好在并不是。
顾瑭走那日也哭，顾珩章就骗她，等她会说话就去接她回家。
顾瑭好似听懂了。
但其实没个三五年顾瑭是没办法开口说话的。
再聪明也没用。
她留在洛染身边，要是几岁还不说话，洛染会担心。
再一次回到阆中，顾府梓君堂里的桂花正在绽放。
那年顾珩章许诺，等来年桂花开时就带他回阆中。
虽然迟了一年，但顾珩章没有失信于他。
顾凝和小四的孩子月前已经出生了，是个女娃。
没在阆中呆多久，顾珩章就带着洛染去闵地。
不管洛染身世如何，他都认洛母这个母亲，还有父亲。
闵县。
“洛大人，”田野间跑来一个孩子，“洛大人，有人找你，他说他叫洛染。”
洛溪从水田里赶回县上，满身是泥也顾不得擦一下。
衙门里，顾珩章听见脚步声转过身，“章见过岳母。”
“你……”洛溪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洛染走来，“母亲。”
他怀里的小瑾远远地朝顾珩章伸手，“父父亲……”
洛溪回身，眼前是几年未见的小儿子，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两个染染……”洛母恍惚道。
洛染笑开，“母亲，这是我的孩子。”
“好，好啊！”
洛母喜极而泣。
她还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如此也算无憾了。
晚上洛染把这些年的事挑拣着告诉洛母，也问出了疑惑。
洛母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她叹气道：“我和你父亲很早就猜到你不是我们的孩子。”
洛染从小就长得出挑，尤其是和另外两个孩子对比。
别人不知，洛母却清楚自己的种不会这么好看。
“母亲，那父亲的遗骨？”
“是我，”洛溪沉声道，“我将他葬在了家乡。”
生不同寝，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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